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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法医AUⅡ】模仿犯16

一把写的不怎么好的刀,大家收好

明天起来补目录,拒绝谈人生。


↓这是正文

16.

李熏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他伤过的左手还在隐隐作痛,他连自己手上的血都顾不上,只是呆呆的愣在那里。医院手术室前的长椅上坐满了病人家属,着看起来分外狼狈的李熏然坐在其中格外显眼。可是不管是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是家属三三两两议论他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了,此时他更像是一个游离于一部沉默的无声电影之外的蹩脚演员,茫然无措的看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他的世界里此时只有来医院的路上在救护车里听到的心电监护发出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响。

滴——滴——

 

“熏然!”简瑶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在看到他满手的血迹和衬衫下摆上被迸溅上的星星点点的猩红后明显被吓了一跳。从护士长那里借来了酒精棉球和绷带,她挨着李熏然在长椅上坐下,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李熏然全程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电子屏幕上的手术中三个字。擦掉了血迹后简瑶却没有找到伤口的位置,她犹豫着开口,“熏然...你...”

“不是我的血。”李熏然缓慢的开口,声音干哑无力,眼睛依旧没有从屏幕上挪开,“是......他的血。”说完就身子一软,直接向后晕了过去。

 

三天前。

李熏然发现凌远有点不对劲,早上他接到了赵启平的电话,说是宋祁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他在和凌远说话时发现对方有明显的走神。他心中不解,伸手敲了敲桌子,“哥?你怎么了?”

凌远很快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刚刚说宋祁脱离危险期了?”他拿了车钥匙站起来,“我们去看看?”

他心里有疑惑一闪而过,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只好暂时把事情扔在了脑后。

 

宋祁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之前他们见到的大部分仪器已经撤掉,警方已经和医院打了招呼,特意将宋祁转到了单人病房,赵妍见李熏然他们来了连忙站起来,勉强着笑了笑,“李警官,你们先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才几天的功夫赵妍像是瘦了一大圈,眼睛下面有大片的青黑,脸色也不大好看,李熏然连忙拦住她,“别忙了,你心脏也不好,这么熬着受得了么?”

赵妍垂着眼睛摇摇头,“我还撑的住,赵医生说他的病情恢复的很快,基本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每天也有那么一会能清醒过来和我说两句话。”护士长敲了敲门,告诉赵妍医生找她,“李警官,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赵妍离开后李熏然和凌远在房间里转了转,门外就是值班的警察,所以他们并不担心宋祁的安全问题。正想着躺在病床上的宋祁似乎有些清醒,见到是李熏然和凌远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他无力的动了动嘴唇,气息低微的吐出两个字,“.....窗户。”

凌远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半开的窗户,“窗户怎么了?”

宋祁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这扇窗户。”他有些费力的抓住李熏然的手,“是谢晗...你们要...注意安全。”

说过这句话后他就再次陷入了昏睡,李熏然和凌远不明所以,谁也不知道宋祁究竟想表达什么,赵妍回来后见到的就是二人面面相觑的场景,她有些慌了手脚,连忙走过去查看了宋祁的情况,在发现宋祁无恙后松了一口气,“你们怎么了?”

“宋祁清醒的时候有没有提到窗户的事情?”

她想了一会,“好像是提了两次,一开始我以为是他觉得开着窗户冷,后来发现好像不是这样,有一次我还听见他说什么...窗户打不开?”

他们一时半会无法解释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好安慰过赵妍后先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时候凌远开车,李熏然坐在一边抱胸若有所思,等红灯的时候凌远瞥了他一眼,“还在想窗户的事?”

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然后换了个姿势啧了一声,“但是不管怎样我们终于可以确定这件事和谢晗有关系了——什么也没有宋祁亲口的证词重要。”

可是他说的窗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过了两天他抱着材料和卷宗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研究,直到一个出警电话把他叫了起来,“李队,郊区有个仓库失火了,疑似人为放火,同时报案人称现场有人持枪挟持人质,上面要求咱们马上出警调查。”

他和凌远打了招呼,对方正在带人核对前面几次的尸检结果,听到消息后再三的叮嘱他要注意安全后才放人离开。

一阶段的工作结束后李睿摘下口罩出了口气,“最近也够要命的了,对了,谢晗给你发的邮件你没给熏然看?”

凌远摇摇头,“没必要让他跟着担心,让你查的IP地址查到了么?”

李睿背对着凌远撇嘴,什么事都瞒着,早晚有你自己受不了的那天。听到凌远问他IP地址的事情他才正色到,“我找技术部帮你查了,追踪过去后只查到一家境外的网络服务公司,咱们现在手还伸不了那么长,这条线可能要断了。”他从书架上找出另外几张纸,“不过你也别担心,局里技术部也不是吃干饭的,局长不知道怎么和市局沟通的,反正来了几个外援帮忙,从宋祁给咱们的那些信息里还真定位出一个位置,现在他们正带人先在外围调查呢。”

他看着凌远连休息时都紧绷的后背,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太担心熏然,人家正经警校出身,自由搏击射击一个能顶别人好几个,你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谢晗摆明了朝你来的,他在李熏然那未必能讨着什么便宜,万一他直接对你下手呢?”那到时候李熏然还不得疯了。李睿想了想还是咽下了这半句话。

凌远沉默一会,“我不怕他来找我,那天薄靳言分析的你也听到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咱们在明他在暗,一举一动都显得被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着他。”

李睿一时也没说话,刚想说点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将手机递过去,“薄教授电话,找你的。”

此时薄靳言听起来一贯冷静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急躁不安,“你赶紧来一趟。”他停了一下,“李熏然可能出事了。”

 

凌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出事地点的,只记得自己开车门的手一直在抖,最后李睿从后面追了上来,连拉带拽将他拖到副驾驶上坐好。他想起刚刚薄靳言在电话里和他说过话,“他们到达现场后没发现火灾和报案人,初步怀疑有人报了假警,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带人进去搜查了一番,结果出来汇合时大家发现李熏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库房附近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薄靳言靠着车门正在打电话,见他来了和电话另一边交代了两句就匆匆挂了,凌远四处看看,心下一紧,“熏然呢?还是没找到?”

薄靳言皱着眉摇摇头,“他们已经进去找了,不过这个库房里面有很多独立仓库,需要花点时间。”

“我进去看看。”

李睿想拦他一把却慢了一步,伸出的手抓了个空,薄靳言在一旁开口,“让他去找吧。”

 

凌远踹开了一扇又一扇门,依旧没有找到李熏然的下落,一路上倒见到了他们队里的几个年轻人,他在问了已经搜查过的区域后又单独去向更深处的仓库,最后终于在一件废弃的仓库里找到了倚着墙似乎已经昏迷的李熏然。

“熏然!”他赶紧过去查看了一番,见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昏过去了才稍稍放下心,于是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半搀着他准备带他离开。

仓库角落里忽然发出轻微的响动,他警觉的转过身,并将李熏然护在身后,房间里没有开灯,此时天色已晚,窄小的空间里昏暗不清,他不动声色的带着李熏然退了几步,从阴影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影,然后——

砰——

凌远只顾着身后的李熏然安危,明知道对方手里有枪也来不及躲闪,只能下意识躲开危险部位。然而所有的意识都是一闪而过,当他意识到自己中枪时人已经躺在了地上,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在他耳边轻声留下了一句话,“准备好了么?游戏快开始了。”

 

李熏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简瑶正坐在床边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他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瑶瑶。”

简瑶猛的惊醒,“熏然你醒啦?我去叫医生,你先喝点水。”温热的水被放置在床头柜上,他看着简瑶匆匆离开的身影,大脑一直无法思考昨天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是他不想去想。

想到这里他掀开被子下地,忽略脑后和手臂上的隐隐作痛一步一步挪到外面,走到电梯前的时候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他咬着牙按了电梯,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后面拉住。

“我听简瑶说你醒了还想来看看你,结果你倒没个做病人的觉悟。”赵启平咬牙切齿把人拽到病房里,按在床上示意他重新躺下去。他把片子翻的哗啦哗啦想,恨铁不成钢道,“轻度脑震荡,加上左手骨裂没完全好,你还想上哪折腾去。”

李熏然脑子里还嗡嗡响,他不耐烦的闭眼挥了挥手,“我就是想去ICU看看老凌,你别管我。”

赵启平正在看他病历,闻言恨不得把夹子扔在他脸上,“我倒是不想管你,你们俩一个中枪躺在ICU里现在还没醒,一个后脑勺被砸了一下现在净说傻话,你爸已经一晚上没睡了你知道么?”

他听见中枪两个字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他在仓库中恢复清醒后见到的场景,凌远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腹部中了一枪,涌出的血将身上的衣服染成了深色,自己的配枪掉落在手边,他颤抖着拆下弹夹——然后发现里面少了一枚子弹。几乎在一瞬间他就扑到了凌远身边,试图用手去挡住那些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简瑶之前已经帮他擦掉了血迹,但是他此时似乎依旧能闻到血腥的味道,甚至粘稠的触感也挥之不去。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直到一直站在病房里的赵启平开口,“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受伤。”

李熏然再次想到了那把枪和那枚遗失的子弹,但脑海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乐此不彼的提醒他,怎么是遗失的呢,你看,子弹不是还在凌远身体里么?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幻觉逼疯了,那句话反反复复的在他脑海里出现,直到赵启平见他神色不对赶紧扣住他的肩膀晃了几下,“熏然?李熏然!”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意识,他问道,“赵启平,如果凌远受伤是因为我呢?”

“什——”赵启平愕然。

“如果,那一枪是我开的呢?”



--TBC--

好的李警官终于快疯了我的任务也快完成了

感谢大家收看,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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