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法医日常番外·杀人游戏（下）
这两天忽然忙成狗，才把结局码完_(:з」∠)_
心虚的丢出一发更新【顶锅跑
03
凌远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他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左臂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他坐起来四处看看，房间里没有人，只有床尾还搭着李熏然的外套。
李熏然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只记得李熏然和他说了陈晨不见了，然后在他出去找人之前自己吃了止疼药，他的目光落在放在床头柜上的胶囊上，渐渐有了一个想法，他先是抽了一张纸垫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拧开胶囊，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纸巾上，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捻起一点粉末放在舌尖上舔了舔，沉思一会后将粉末和胶囊收好，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现在还只是一片混沌的轮廓。
他缓慢的起身披上衣服，推门出了房间。李熏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你醒了？”
“刚醒，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李熏然连忙过来扶住他，凌远顺势搭在他肩膀上，低声说，“刚刚的药有问题，一会再说。”
李熏然不动声色的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将他扶到沙发上坐好，“陈晨死了，我刚刚把他的尸体安置在房间里。”
凌远闻言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恒递给他一把湿淋淋的弓箭，“我到观景台的时候只有弓箭被扔在那，我又在附近搜了搜，却发现陈晨躺在那里，腹部中了一刀，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人。”
楚曦从李熏然带着林恒和受伤的陈晨回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她看了看林恒，低低的笑了一声，“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人？人是你出去找的，他死了也是你说的，他遇上了什么人，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她死死的盯着林恒，说的话却带了几分暧昧不清，“包括媛媛是怎么死的，你真的一点也不清楚么？”
林恒的动作僵了片刻，他强笑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我和他们都在露台上，我怎么可能知道对面的目标是谁。”他往前走了一步，“还是说你认为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
李熏然注意到他们之间不同于前一天的气氛，他思考片刻后站起来打圆场，“好了，你们有话跟我说，有什么事情交给我们调查。”
其余人只是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凌远的指尖触到口袋里被纸巾包着的胶囊，他往赵妍那边倾了倾身，“你这次来带了什么药？”
被发问的赵妍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配合道，“就是...我平时常用的一些药，像是硝酸甘油和止疼药，感冒药什么的。”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凌远，“就是这个。”巴掌大的盒子被分成了几个小格，里面放着各式的药片。凌远看了一会，又看看李熏然，“我跟她谈谈。”
赵妍带着满脸的疑惑不解和凌远去了餐厅，宋祁有点坐立不安，他紧张的看着李熏然，“你们怀疑赵妍？不会是她的，我和她一起长大的...”
“我们不是怀疑她，而是她带的药有问题。”李熏然的话一出口，客厅里几人同时变了脸色。
凌远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妍满脸紧张，他笑了一下，“你别太紧张，你平时失眠么？”
“平时...不失眠啊。”她摇摇头。
凌远将盒子里的药片倒在桌子上，“你不失眠为什么要带安眠药？”
赵妍睁大了眼睛，“我从来不吃安眠药啊，我怎么会...”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其实我之前很少出来玩，不过现在有宋祁陪我，家里放心一点。”她垂着眼睛，“昨天晚上我不舒服，宋祁说不好让楚曦学姐一个人住客厅，就让她来跟我住，临睡前她帮我拿了两次药，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倒是有一个地方....以前不舒服的时候差不多要吃三次药。昨天晚上吃了两次就困的不行了，今天早上起来也不太舒服。”她的声音渐渐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昨天晚上吃的是安眠药？”
凌远点点头，“包括你之前给我的止疼药，也是安眠药。”他将包着的胶囊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有人将安眠药研碎了放在胶囊里。”
赵妍的脸一点点失了血色，“我不知道那个是安眠药。”
凌远手里还拿着那个盒子，“我知道，那你的药都有谁动过？”他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赵妍，“这次只是换成了安眠药，那下次呢？”
赵妍咬着嘴唇，垂着头不说话，长长的头发遮挡在眼前，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凌远看了她一会，“说说你发现尸体那天晚上的事吧。”
“那天晚上我要下楼喝水，出门的时候听到程媛的房间里好像有什么声音，社长说可能是在摔东西，叫我不用管。说等我吃完药去看看她还生不生气，不生气了就叫我接杯水给她。”她紧张的扣着桌子边缘，“结果我上楼的时候发现门没锁，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地上，还一直在抖，眼睛死死看着外面........”
客厅里还沉浸在一片死寂中，宋祁的声音有些抖，“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她的药是我一手准备的，我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会害她？”
李熏然按住他，“我们没怀疑你，我也不怕和你们说，我们现在手里什么指正性证据都没有，砸伤你的凶器上能不能提取到有价值的指纹还不能确定。”他的目光巡视过众人，“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就抓不到凶手是谁。”
餐厅的门开了，李熏然和宋祁同时抬头，凌远拍拍赵妍的后背，示意她先回去，“我要去看看陈晨。”
李熏然点点头，“我带你过去。”
陈晨被暂时安置在一楼的另一间卧室里，李熏然抱着手站在一边跟他解释，“你之前吃过药不一会就睡着了，我以为是伤口的原因，就直接出去找林恒，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林恒拖着个人往回走，他自称是发现了受伤的陈晨。整件事情看起来是这样的，有人在观景台上向咱们射了一箭，然后跑的时候遇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的陈晨，凶手逃跑的时候捅了他一刀，林恒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已经死亡的陈晨。”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他忙着查看伤口，李熏然应了一声，“我去那个现场看了看，虽然下过雨，但是还是能很清楚的看出来，只有两条进入现场和一条离开的足迹，脚印虽然很乱，但是能看出来只有两个人。我怀疑是林恒杀了陈晨，可是如果陈晨是凶手，被他撞上，他出于自卫也好或者其他的原因也好，他没必要瞒着我们。”他抬眼看到凌远神色不对，“怎么了？”
“这不是刀伤。不过现在没法尸检，不能确定凶器的种类。”
李熏然掏出手机看了看，“快了，局里说马上就能来人了，不过咱们是不是可以用这点时间做点什么？。”
凌远沉思片刻，“你说说你的想法。”
“你之前说那一箭是朝你来的，我觉得有点问题。”李熏然拿起桌子上的那只箭，箭头明显被换过，两侧显得更加锋利，他想了想，先把箭头拆下来收了起来。
他马上注意到了关键，“你是说顺序不对？”
李熏然点点头，“我出去追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第一他连外面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外来的凶手，那他冲上去就是送死，我不信他分不清这个。”
他看了看床上的尸体，“第二就是你说的顺序问题，游戏里第一个被杀手杀死的是程媛，第二个是宋祁，第三个是赵妍，第四个是林恒，接着就是你和陈晨。看着顺序是一样的，但是就是太刻意了才引人注意，比如凶手为什么只是打晕了宋祁，赵妍到现在毫发无伤，而你在林恒之前受伤，到现在陈晨忽然死亡。我觉得是有人是在用这个局掩盖什么。”
“赵妍不见得是毫发无伤。”他想起发现的药，“如果她的心脏病发作了，恰好药都不管用，这里又缺医少药的，你猜她会怎么样？”
“有人准备伪装成意外？”
“其实现在的情况和游戏差不多，两个警察彼此心知肚明，两个杀手可能也彼此清楚对方的身份，现在已经有四个人牵涉在内。或许真的有一个从一开始就知道谁是警察谁是杀手的法官也说不定。”他拿出之前在现场发现的玻璃瓶，拧开瓶盖将里面的粉末倒出来。李熏然见了急忙去拉他，“你这是干嘛？毒性大着呢。”
凌远笑笑，“没事，这个应该是安眠药，真正那瓶应该还在凶手身上。”他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侧过身看他，“熏然，咱们要不要再试一次？”
李熏然和凌远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古怪，林恒见李熏然出来了神色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李警官，我有话跟你说。”
他们对视一眼，李熏然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好，你跟我来。”
这是他和林恒的第二次单独谈话，见他一脸淡定林恒忽然苦笑一声，“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李熏然反问道。
“杀了程媛的人是楚曦。”林恒的视线越过李熏然的肩膀，落在关着的餐厅门上。“我...看了一眼程媛的尸体，马钱子中毒，是不是？”
李熏然斟酌一番，“是。”
他笑了一下，“我们专业有个老师，年轻的时候为了做实验提取过一瓶马钱子碱，虽然纯度不够，但是也是很高了。后来这种东西查的越来越严，而且安全性也不好保证，所以老师就不做那个实验了，那瓶马钱子碱也被锁了起来。楚曦和那个老师关系一直很好，李警官，你明白我要说什么么？”
“我明白。”李熏然认真的看着他，“只是，你明白你在说什么么？”
林恒笑笑不语，“我知道，而且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李熏然从客厅里出来时注意到楚曦似乎一直很紧张，看到他们时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她尴尬的笑笑，“我去倒点水来。”
凌远看着她进了餐厅，看着李熏然，递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现在么？
现在。他轻轻点了点头。
不一会楚曦就端着托盘出来了，凌远挡住她的手，“我来。”
听到他的话楚曦猛地抬头看着他，脸上满是惊恐不安，此时在她眼中仿佛所有人的动作都变慢了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远从托盘里拿了一杯水，看着凌远握着水杯的手里嘴唇越来越近，她渐渐开始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了，她只能死死的盯着凌远的手，终于在水杯贴上嘴唇前伸手打翻了那杯水，“不能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水，她疲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放在了茶几上，“你们是故意的。”
凌远擦擦手，“你的演技太差，我们才不得不注意到你。”
她渐渐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看了看窗外，“是我打伤了宋祁，换了赵妍的药，包括偷偷搜过你们的房间的人都是我。”目光又从其他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林恒身上，“但是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杀媛媛。”
李熏然笑了，”我什么时候说人是你杀的了？”
她猛的抬起头，“你知道？”
他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外面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李熏然看了看外面，“看来你们的假期要提前结束了，跟我回趟局里吧。”
李睿和顾渺拎着箱子匆匆上了二楼，李睿先是看了看凌远的伤口，“够深的，等会先去医院缝合一下吧。”
凌远却摇摇头，“还是先去尸检吧，这两天什么证据也没有，太被动了。”
顾渺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我怎么记得尸僵不这样啊？”
正在戴手套的李睿停了一下，另一只手套不轻不重抽在他后脑勺，“大惊小怪的，马钱子中毒症状没见过啊？”他琢磨了一会，一脸正色问到，“不过咱们要不要破坏关节啊？尸体这样抬下去就算有尸袋影响也不太好吧？下面那几个还是学生呢。”
“先别破坏了，回局里再处理。”
等他们处理好尸体下楼时，发现李熏然就站在楼梯口愣愣的发呆，凌远走过去拍拍他，“想什么呢？”
“我觉得林恒在撒谎，可是他说的话又没什么问题。”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客厅，顾渺正带着痕检人员提取证据，“其实咱们想想也知道，杀了陈晨的人不可能是楚曦，她当时一直留在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时间。”
凌远倚在楼梯扶手上，“他很聪明，知道撒了谎就要再撒无数的谎来圆这个谎，也知道最高明的说谎方式并非一味的用假话来骗你，他会用九句真话来掩盖最关键的那一句假话，来达到他的目的。”
“那你觉得他在哪说了谎”
他抱胸想了会，“要我说么，咱们现在就该回局里，该尸检的尸检，该落实证据的落实证据。与其在这毫无根据的猜测他们的想法，还不如回局里办点正事。”
李熏然打量了他一会，“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
“所以呢？”凌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所以你跟我去医院，不去缝合你还想去尸检？”
“.........”
最后凌远还是被李熏然拖去了医院缝合了伤口，顺便打了一针破伤风。等他们回到局里的时候李睿已经结束了尸检工作，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们再这样我可要罢工了啊。”说笑归说笑，他还是把两份尸检报告递给他，“程媛确实死于马钱子碱中毒，这个是不是都是管制了？哪来的？”
“现在还不好说，另一个呢？”
“另一个手腕处有约束伤，致命伤是腹部外伤导致的腹主动脉大出血，不过凶器有点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刀，像是双刃的。”他翻开第二份尸检报告，指着其中一处给凌远看。
“双刃的？”凌远忽然想起什么来，匆匆收起报告，“等顾渺那边指纹鉴定出结果了让他直接去熏然那找我。”
李熏然从医院回来就忙着带人做笔录，最后只剩下林恒和楚曦两个人，他靠在椅背上歇了一会，又马上起来，拍拍脸让自己精神了点，才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楚曦不知道在看什么，连他进门也没注意到，他敲敲桌子示意楚曦看着他。“在想什么？”
“在想我和媛媛刚认识的事情，那时候我们俩刚上大一，想想两三年就这么过去了。”楚曦笑了笑，“你为什么觉得不是我干的呢？”
李熏然挑挑眉，“我是个警察，定案是要讲究证据的，无论你是为了什么，跟我撒谎都没有好处。”他换了个姿势，“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在我们眼前在水里下毒，你的目标到底是谁。”
“是我自己。”她笑了一下，“水是我自己倒的，你们不会怀疑我要给我自己下毒，这样的话....在症状出现前我总有办法把你们的视线引到林恒身上。”
他起身倒了杯水给她，按了按她的肩膀，“接着说。”
“我确实是想杀了林恒，媛媛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除了林恒不会有别人。所以我才会把赵妍的药换成安眠药——我已经失眠很久了，包里随时放安眠药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她晚上不会醒过来，我那天差点就成功了...”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慢慢握紧，“我下楼的时候看到宋祁在沙发上睡觉，我忽然意识到，或许，或许我可以利用程媛和宋祁，来做一个局，所以我故意发出声音，他过来的时候趁机打晕了他。”
李熏然忍不住打断她，“你想模仿杀人游戏？”
“是。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动手才不会被怀疑，包括刚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借口去查看电闸是不是好的，偷偷进了你们房间想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是我什么也没查到。直到你在程媛门口拿出警官证，我才明白，我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不会那么顺利了。”
“我那天本来是想偷偷溜进林恒和陈晨的房间里，杀了林恒，然后再让陈晨受伤，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模仿杀人游戏。只是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林恒在和陈晨吵架，好像是陈晨认为是林恒干的，林恒说，是有人在拿他们做局，不如他们联手，明天演一出苦肉计，提前破坏凶手接下来的打算。他说这样的话就能干扰凶手视线，才能找到凶手是谁。”她低低的笑了一下，“所以当我第二天看到陈晨的尸体时，我就知道了，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那林恒为什么非要杀程媛和陈晨不可呢？”李熏然停下笔，抬头看着她。
楚曦摇摇头，“我不知道，只不过媛媛最近沉默了好多，在宿舍里经常抱着枕头一声不吭，我问她她也不告诉我。”
“那你的马钱子碱是哪里来的？”李熏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是我在林恒行李里发现的。那天他出去找陈晨，我偷偷去了他们的房间里。”
李熏然还想再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门外凌远似乎等了他很久，见他来了递给他几份文件，“尸检结果出来了，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杀了陈晨的凶器有些不一样。”
“是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你收起来的那个箭头？我去找了DNA室，上面的血迹被冲洗过，不过能鉴定出来是陈晨的，伤口也和箭头吻合。”
刚刚在等人的时候顾渺把指纹鉴定和其他的鉴定结果送来了。李熏然皱着眉头看了一遍，“楚曦虽然认定凶手是林恒，不过咱们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现场的水杯里确实残留了马钱子碱，虽然水杯上有林恒的指纹，不过我们没有证据表明毒是他下的。”
凌远若有所思，“也不一定没有，我和你一起去审讯室。”
林恒已经在审讯室里等了很久了，见到他们一起来的时候还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你之前说只有特殊情况法医才会参与谈话，那么现在就算特殊情况？”
他看了一眼李熏然，“算是吧。”
李熏然把楚曦的笔录递给他，见他想说话抬手制止了他，“你先别说话，看完了有什么想说的再告诉我。”
一时间审讯室里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李熏然和凌远则是一脸的淡定。林恒看完了抬起头，“这是什么？”
“楚曦的笔录。”李熏然盯着他，连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错过。
他笑了，“那又能怎么样？你们有什么证据么？”
“我们确实没有。”回答他的是凌远，他看着林恒，“不过我知道那天的那箭是朝你来的，你原本的计划是让陈晨最好能够一箭射伤你，这样就能迅速摆脱自己的嫌疑，然后你再杀了陈晨，将一切推到他身上，我说的对么？”
林恒略微变了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出去找人的时候趁机用箭杀死了陈晨，又擦掉了上面的血迹，箭头也是特意换的吧？”凌远拿起装着箭头的物证袋，“这上面除了陈晨的血，你知不知道还有什么。”他换了个姿势，“还有你的指纹。”
“不可能，我都没碰那支箭，我明明是握着他的手....”他忽然停下来，冷笑一声，“你又诈我？”
凌远将物证袋扔在一边，不可否置的朝李熏然点点头，“你别看现在审讯不常用这招了，但是偶尔用一次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李熏然瞪他一眼，低声说道，“别给我添乱啊。”他看了一眼变了脸色的林恒，“上面当然没有你的指纹，不过你刚刚说了什么自己还记得么？”他将几分报告摆在他眼前，“我们就算没有你的证词，也能一样起诉你。”
“楚曦说的没错，程媛是我杀的，陈晨也是我杀的。”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李熏然和凌远笑了，“到最后我们还是玩了一场杀人游戏，我又输在了你们手里。”
李熏然将笔录交给凌远，起身走到他身边“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林恒沉默了一会，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和陈晨是高中同学，我们之间的了解程度不亚于你们之间。所以程媛死了之后他就开始怀疑我了，一开始我没有想杀他，可是按照他的脾气，知道是我干的是早晚的事，我只能杀了他。楚曦和他们不一样，程媛出事的那天她就知道是我干的了，我知道她也想杀了我，也知道是她拿走了那瓶马钱子碱，所以我才有底气去和你们说，人是她杀的。”
“那程媛呢？我问过你们的同学，他们说你和程媛关系还挺好的，没什么矛盾。”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和任何人关系都很好。”他平静的回答着，“至于程媛么，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她只能死。杀了她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她对我没有任何防备，我知道我倒的那杯水她一定会喝，所有的结果都在我的预料中——除了你们的出现。”
那天开始林恒就一言不发，无论怎么询问他都不肯说话。到直到几天后宋祁拿着一份资料忐忑的来队里找李熏然，他们才得知，程媛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宋祁紧张的看了李熏然一眼，“李警官我可以保证，我没有给任何人看过这份东西。”
李熏然疑惑的拿起那几张纸翻了翻，上面画着几个化合物的结构式，他内心隐约猜到了什么，“这是...？”
“老师叫我们去整理实验室，这是我在林恒的实验台里发现的，我又去看了试剂的使用情况，他应该已经做了不少了，可是...我在实验室里什么也没发现。”
“熏然！”凌远急匆匆推门进来，宋祁见状想起身离开，凌远却示意他等下再走，“林恒自杀了。”
李熏然和宋祁同时一惊，他沉着脸看了一眼宋祁，“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说出去，明白么？”
宋祁连忙点点头，“我明白。”
等宋祁走了凌远才解释到，“今天早上刚刚联系有关部门移交林恒的案子，结果在路上他就自杀了，他们那边鉴定是死于马钱子碱中毒。”
李熏然敲了敲桌子，显得有些焦躁，“我觉得这事可能还没完，你看看宋祁发现了什么。”他指了指那几张纸。凌远拿起来翻了翻，手下动作一顿，“这是...某种毒品的中间体，他怎么会有这个？”
他摇摇头，“不知道，现在林恒一死，我们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谁合成这些东西了。”
凌远将几张纸夹到卷宗里，“我之前找技术部门去查过林恒的通话记录，有一个手机号反复出现了很多次，不过那个号是个没登记姓名的黑号，这条线索就断了。”
李睿这时候推门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一圈，“你们俩在这两两相望干嘛呢，气氛还这么严肃，案子不是结了么。”
李熏然撇撇嘴，“有人不想让这个案子结束啊，背后那个人找了半天连个边都摸不着。”
“怕什么，该出现的人肯定是会出现的。”李睿看看表，“你们俩还不下班？”
“下班。”他推着凌远往外走，“今天得换药去。”
半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李熏然看着一脸严肃的凌远笑了一下，“想什么呢？”
“想这案子背后到底是谁呢，总觉得这案子有点熟悉。”凌远啧了一声，“估计又是哪个陈年旧案。”
李熏然不在乎的点点头，“陈年旧案就陈年旧案，你怕什么，有我陪着呢。”
凌远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是，我有你陪着。”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尚未到来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句话会陪他们走过多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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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谢过看到这里的各位，这次结局算是埋了条线在里面吧....第二部想了个大纲，不过放心，不虐，不死人，还是秀秀恩爱破破案
但是最近真的好忙【痛苦脸。所以一切更新计划等我把另一个坑填上再说......
我们下个故事见！